太祖闻而召佗,佗常在左右。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
头风:一种发作时头痛目眩的疾病。
鬲(gé):人体穴位,在脊骨第七椎下两边。
曹操听说后把华佗召入京师,华佗常在曹操身边随侍。曹操有头风病,每次发病,都心乱目眩,华佗用针扎刺鬲穴,手到病除。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后太祖亲理得病笃重,使佗专视。佗曰:“此近难济,恒事攻治,可延岁月。”佗久远家思归,因曰:“当得家书,方欲暂还耳。”到家,辞以妻病,数乞期不反。太祖累书呼,又敕郡县发遣。佗恃能厌食事,犹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检。若妻信病,赐小豆四十斛,宽假限日;若其虚诈,便收送之。于是传付许狱,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含宥之。”太祖曰:“不忧,天下当无此鼠辈耶?”遂考竟佗。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杀此子,亦终当不为我断此根原耳。”及后爱子仓舒病困,太祖叹曰:“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彊死也。”
亲理:亲戚。
信:的确,确实。
考验:拷问验实。首服:坦白认罪。
考竟:刑讯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