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已经不可能每日清晨亲自到父母亲的寓所问安省过,甚至《论语》中所讲“父母在,不远游”在今天也几无可能。但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们可以尽量做到让父母亲不要为我们操心。例如,不远游不可能,但是可以做到让父母知道自己所游之方向。再有,若是在同一乡村居住,距离不远,早晚去看看父母,总是可能的,也是应做的。居住在外地,打个电话问候总是可以做到的,即使没办法每日做到,也总是可以隔一段时间定期问候,唠唠家常,向父母报告自己的近况,关心一下父母亲的健康情况。即使工作再忙,也要常回家看看。时代变了,孝顺父母的要求会发生变化,可是那颗孝爱之心是不会变的,有了这颗心,做出来的事情也一定是对父母的孝。
【10】孟子曰:“曾子养曾晳,必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余,必曰:‘有。’曾晳死,曾元养曾子,必有酒肉。将彻,不请所与,问有余,曰:‘亡矣。’将以复进也。此所谓养口体者也。若曾子,则可谓养志也。事亲若曾子者,可也。”
孟子说:“曾子奉养他的父亲曾晳,每顿饭一定有酒肉;快要撤席的时候一定要问,剩下的给谁。曾晳如果问还有没有剩饭,曾子一定回答有。曾晳死了,曾元奉养曾子,也一定有酒有肉。在往下撤席的时候,就不问剩下的给谁了;曾子如果问还有剩饭吗,他就说没有了。他是想留下预备下次进用,这个叫做口体之养。至于曾子对父亲,才是真正地顺从亲意的奉养。侍奉父母做到像曾子那样就可以了。”
《论语》中讲侍养父母,如果只是物质上的侍养,那么动物也皆有养,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孔子讲,区别在于是否存有一颗恭敬的心,也就是有没有情感的投射。从上文来看,曾子奉养父亲与曾子儿子奉养曾子最大的不同还是在做儿子的能否去体贴父亲的心,顺应父亲的意愿。春秋之际,生产力低下,饭菜的供给也有限。曾元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其实也蛮孝顺曾子,他把仅有的食物优先供奉给父亲,只不过他用了一颗“算”心,并不是彻头彻底的体贴,在孟子看来,此孝还是有所欠缺的。
【11】老莱子①孝奉二亲,行年七十,作婴儿戏,身服五采斑斓之衣。尝取水上堂,诈跌仆卧地,为小儿啼,弄雏②于亲侧,欲亲之喜。
老莱子侍奉自己的父母非常孝顺,年纪快七十了,还玩婴儿的游戏,身着五彩斑斓的衣服。曾经把水端到堂上,装作跌仆卧倒在地,又假装小孩啼哭,在父母身边玩小孩子的游戏,目的是想让父母高兴。老莱子:周代楚国人。弄雏:弄,玩耍,游戏;雏,这里指小朋友。
老有所养,老有所乐。快乐才是更重要的。七十岁还做婴儿状,讨父母亲的欢喜,这无疑是幸福的,但也是时刻保有一颗爱父母的孝爱之心,保有童真,不因年龄增长而发生改变。
【12】汉谏议大夫江革,少失父,独与母居。遭天下乱,盗贼并起,革负母逃难,备经险阻,常采拾以为养,遂得俱全于难。革转客①下邳,贫穷裸跣②,行佣③以供母,便身之物,莫不毕给。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④,革以老母不欲摇动,自在辕中挽车,不用牛马。由是乡里称之曰“江巨孝”。
东汉谏议大夫江革,少年时丧父,与母亲居住在一起。当时正好天下大乱,到处都是盗贼,江革背着母亲逃难,历尽艰难险阻,常常靠采拾野菜来赡养母亲,因此母子才能幸免于难。江革辗转客居下邳,因为贫穷,没有衣服和鞋穿,他依靠给人打工来赡养母亲。母亲随身所用之物,都准备齐全。建武末年,他与母亲一起回到故乡。每年到年末的时候,县里要清理户口,江革因为老母亲害怕坐车摇晃颠簸,于是就自己驾辕拉车,不用牛马。因此乡里称他为“江巨孝”。转客:辗转客居。裸跣:赤身裸体,脚上没穿鞋。行佣:受人雇佣。案比:清理户籍人口。
【13】晋西河人王延,事亲色养①,夏则扇枕席,冬则以身温被,隆冬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